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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3/14 13:27:00

记得当年看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年”时有这么一个情节:列宁对因为为给苏维埃*权下乡征粮而饿晕了的前警卫员瓦西里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而就为了牛奶会有的这句话我们等待了好多年。

当年,还是在我们刚出生的前后,那时候的牛奶因为喝的人比较少,所以应该还是不太困难的,妈妈生我的时候没有奶水,因此我就是喝着牛奶才长大的。曾经听妈妈说过,当年大院在修建的过程中,大院的周边围着一圈铁丝网,在铁丝网的外边,每天都有京郊的农民摆摊卖牛奶或羊奶。想喝的话,拿个锅盆什么的物件,站在那铁丝网内,将锅盆之类的从那铁丝网的空隙中递出去就可以打到,还是很方便的。

后来由于国民经济实行了大跃进的方针,超出了生产能力及生产技术水平的发展,无节制的扩大城市人口,加上三年自然灾害,使得我们的国民经济和供应都遭受到了重创,一切生产和生活资料都变得紧张了起来。那时候不要说喝牛奶,就连吃顿饱饭都变得那样的不易。

那时候为了贴补干部们的日常生活,行*九级以上的干部每人每个月可以额外的供应几斤猪肉和鸡蛋,俗称为肉蛋干部,而九级以下的干部,每个月没有肉蛋的供应,每人每月只有额外供应两斤蔗糖和几斤*豆,俗称糖豆干部,至于说那补贴中有没有牛奶这一项?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知道,当年普通人家医院的医生说话才算数,这是因为,当年,你想要喝牛奶,医院医院的证明,证明你有病,需要喝牛奶补充营养作为辅助治疗的手段。

那医院的证明一般的有效期是半年的时间,医院的证明之后,必须亲自出马,跑到区级医院证明,提出申请,牛奶公司审批之后你才能订上牛奶,这医院的证明和牛奶公司的批准的有效期是半年的时间,时间医院开证明,到牛奶公司递申请,否则,时间一到,马上断奶,毫不含糊。

所以,从这上面你就可以看出,当年我们想喝点牛奶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我们小的时候那些喝牛奶的往事现在还有些记忆。

那时,商店里不卖任何形式的鲜牛奶,有的只是偶尔卖些奶粉。记得,有一次大院的79副食店里来了一批瓶装奶粉,住在我们楼上的舍家正好碰上了,一家伙买了四瓶,双手抓着往家里走,正好被我们遇到了。爸爸问他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瓶?他说这是好东西,碰到一次不容易,所以多买一些存起来慢慢的吃。但那时候,我还没有吃过奶粉,只喝过鲜牛奶。

那时的鲜牛奶分一磅和半磅两种包装,都是盛在玻璃瓶子里,那玻璃瓶子经过回收、清洗和消*之后是循环使用的。那牛奶也并不用你自己亲自去取,而是有送奶工送奶上门。

每天晚上头入睡之前,你只要将当天喝完牛奶的空瓶子放在家门口,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送奶工了。第二天的清晨他会按时将盛满牛奶的玻璃瓶子放在你家的门口,同时收走你头一天晚上放在那儿的空瓶子,他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了。而你也不用担心那放在家门口的牛奶被别人偷喝了,因为那时的社会秩序好,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是绝少发生的。

作为一个小孩子,那时候我们都盼着那牛奶的到来,不仅仅是为了喝牛奶,更多的是为了那盛鲜牛奶的玻璃瓶子上封口用的猴皮筋。

那时,为了保证鲜牛奶的卫生和防止滴漏,在盛鲜牛奶的瓶子口上都封着一个用硬纸做的瓶盖,瓶盖的上面再加封一张印有文字及图案的封口纸,那固定封口纸的就是一根猴皮筋。那猴皮筋是用旧自行车内带制作的,弹性很好,积攒起来,女孩子们用它来编制成一根长绳,专门用来跳猴皮筋用。而我们男孩子对那猴皮筋的使用率就更高,除了可以用它制作弹弓之外,还可以用它来熬胶,将那用猴皮筋加热后自制的胶水涂抹在长竹竿的顶尖上,专门用来粘树上停着的的蜻蜓、知了等。那东西做成的胶水特粘,只要它触碰到蜻蜓和知了的翅膀那生物就绝对的跑不了。由于一个牛奶瓶子上只有一根猴皮筋,当年那牛奶也属于稀缺的保养品,医院证明才能订,所以谁家里也不可能订好多瓶,因此,物以稀为贵,我们要想用那猴皮筋干点“大事”,得积攒好多天才行,非常的不容易。

文革开始以后,那些原本讲究上门服务的项目被一一的取消了,比如,原本送货上门的蜂窝煤、煤气罐、牛奶等都变成了必须事必亲恭,上门到人家那儿的一亩三分地去购买并运输回来才行,否则家里有断炊的危险,只有送报、送信一项还维持着上门服务,这大概就是要抑制人们不要养成让人服务的坏思想的具体措施吧!但那几年,由于订牛奶太麻烦,加上妈妈下了两年多的干校,所以,家里也停订了几年的牛奶。

大学毕业之后,那时妈妈也已经退休在家,由于身体不适太好,于是又有了喝牛奶的需求。但这时的牛奶供应依然紧张,要想订半磅或着一磅牛奶喝最基本的医院的正规医医院公章的诊断证明,再向北京市牛奶公司驻扎在城八区的牛奶分公司提出申请,经过人家审批同意之后方能到朱家附近的奶站去订牛奶,申请一次可以管半年的时间,这其中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你都和不到牛奶。好在这时我大学的一位同班的女生分到西城区牛奶公司从事财务工作,我家所居住的地方正好归她们公司管,于是我利用了一个休息日(那时我休息星期二)专门到位于中国少年儿童活动中心后面的西城区牛奶分公司找她帮忙解决订牛奶的问题。

找到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具体申请的程序如何办理,只听着她与公司的同事交流了几句,然后问了我一声“有医院的证明吗?”我随口说了一声有,接着就收到了人家给我开具的自己公司油印的订奶介绍信一份,这事情就办成了。

其实,那天找同学主要是为了资讯那订牛奶的程序,医院开具的证明,但因为遇到了熟人,这手续也就简化了。看来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是至理名言啊,我们无论办什么事情还真很难绕过它去。

那订奶的介绍信我这辈子只开过那么一次,自从那次找同学走后门订了半磅牛奶之后,到了续订牛奶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再想喝牛奶,医院开证明就可以随便订奶了。按理说,只半年的时间,即便是零时增加喂养奶牛的数量也不可能多出那么多的产量来呀?因此,医院证明订奶的措施很可能是人为制造的紧张,不一定是因为数量太少而采取的临时限制措施。

自打我儿子一九九零年出世以后,订牛奶就变成了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了,您不用四处去拜佛,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开证明,递交申请,直接到设置在大院里的奶站去交钱即可,您想订多少都成。

那个时候,城里的副食店里也开始卖鲜牛奶,但商店里所卖的鲜牛奶是用塑料袋分装的,与在奶站订的仍然由玻璃瓶子分装的传统方式不一样。由于儿子出世时,他妈妈没有足够的奶水,所以,我那儿子和他爹一样,是吃牛奶长大的。于是,每天下班以后到奶站去取牛奶成为了我每天下班以后必须要做的一项工作。

由于儿子不断的成长,对那牛奶的需要量也不断的增加,记得最高时我在大院的奶站一共给他订了五小瓶鲜牛奶,也就是两磅半的重量。由于瓶子太多,不太好拿,于是手巧的爸爸就用三合板,按照奶瓶子的尺寸定了一个装牛奶瓶的长盒子,于是拎着那长盒子往返奶站就成为了我的日常工作之一。

记得那时候出生的孩子,家家户户好像都是用鲜牛奶来喂养婴幼儿,没有谁家使用奶粉喂养。那时候,在市场里能够买到的奶粉的品牌不多,记得其中有一种黑龙江生产的红星牌奶粉见得最多,克一袋的包装,价格差不多要人民币好几元,肯定比鲜牛奶的价格要高。进口奶粉就只有一种从美国进口的“力多精”牌奶粉,那进口奶粉克一袋,价格要人民币19元多,差不多是我当年月工资的四分之一左右。有时候我也有让儿子尝尝鲜的想法,但那高档的进口奶粉,像我这样的收入水平还真的买不起。

现在街上,超市里所出售的奶粉品种极多,特别是婴幼儿专用的奶粉,据说是根据婴幼儿成长的不同阶段,采用添加不同的营养元素而制成,进口的有,国产的品牌就更多。但在那些不同品牌的进口和国产奶粉里,鱼目混珠,李逵肯定是有的,但估计李*也不在少数,与使用鲜牛奶喂养婴幼儿,孰优孰劣我看还不能完全的定论。

其实,要严格的说起来,我们小时候喝的那种从京郊农民进城出售的那种牛奶应该最原始,也最有营养。因为,现在的奶制品业,从原奶开始要经过提取*油、提取奶油等多道工序的加工,原本好好的原奶,经过这么已加工之后,那些饱含营养物质的东西都被提取走了,我们真正能够喝到嘴里的,除了水就没有多少饱含营养的物质了,所以,尽管你在广告里吹得天花乱坠,添加什么我看都不如那原奶来的实惠,来的营养丰富,不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是否正确?

(转自老北京网: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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