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儿子儿媳孙子？你咋不早点说？怎么着我也应该给孩子买点零食吃啊。”李采荣说道。
“买什么买？今天全场你是最尊贵的人！你做足了气派就行！”老赵紧紧拉着李采荣的手走了过去。
两扇金光闪闪的大门自动打开了，里面一左一右两个穿制服的人礼貌地向他们问候，李采荣还有话想说此时也只能咽下去了。
她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服务生，只好低着头跟老赵往里走。
老赵却是一派自然，一手拉着李采荣，一手摘下偏光镜，向服务生报了一个房间名。
服务生引领他们上电梯，又走了一段走廊，才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李采荣眼睛不够看了，到处都是灯光，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音乐，轻轻地吹进耳朵里，让人心情莫名地好。
进了房间，里面有一男一女和一个小男孩。
见了他们，小男孩立即跳过来叫：“爷爷！”
李采荣看了看他们，都穿着得体，言行也跟老赵那样斯文礼貌。
之前听老赵说过，他儿子比李采荣的儿子只大了4岁，可在李采荣眼里，自己的儿子儿媳根本没法跟他们比。
不是说衣着，而是说那种气质和礼貌，不知相差了多少。
“叫奶奶。”老赵对小孙子说。
“奶奶。”小男孩听话地叫着李采荣。
“你好呀。”李采荣连忙答应了一声。
老赵的儿子儿媳也过来跟她打招呼，客气地把她和老赵让进了主位。
菜已经点好了，老赵儿媳还是拿着菜单给李采荣看，让她再点些自己喜欢吃的。
李采荣推辞：“我不挑食，你们点了就行。”
“我来帮你点。”老赵拿过菜单，按着他对她的了解，又点了两个她喜欢吃的菜。
在等着上菜的时候，老赵的儿子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李采荣，说是送给她和老爸的贺礼。
“这怎么好呢，还是不要了吧。”李采荣推辞着。
“李姨，你就拿着吧，小礼物，不贵的。”老赵的儿媳替她打开了礼品盒。
里面装的是两块手表，白得亮眼，一大一小，是一对男女款。
老赵的儿媳拿出女式表，帮李采荣戴上：“李姨，你喜欢吗？”
李采荣说，“喜欢，我都很多年没戴过手表了。”
“那正好，以后你就戴着吧。”老赵说着也拿过男表戴上了，往李采荣手腕旁凑了凑，“真不错！你们俩挺会选的。”
“是晓如选的。”老赵儿子看了看自己老婆笑道。
李采荣知道了，老赵的儿媳叫晓如。
李采荣的儿子和儿媳也买过一对情侣表，听说花了五百多。
老赵儿子儿媳送的这对，看着好多了，应该得上千吧。
这时老赵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小盒子来，递到李采荣面前，“这是我送你的！”
“你还送我？”李采荣一愣，老赵啥时买的礼物，她咋不知道呢？
“今天咱俩结婚，你嫁我一回，我当然得送你礼物表示一下了。”老赵说，“打开吧，看看喜欢不。”
李采荣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晓如在旁边说，“李姨，打开吧。”
李采荣就打开了，里面是一枚钻戒，上面的钻石看着个头不小，明晃晃的。
“爸，行啊，你这个钻石挺大啊。”儿子在旁边说。
“爸有眼光，看这款式多漂亮啊。”晓如也说道。
老赵很高兴，“采荣，我给你戴上！”
然后他就拿出钻戒，小心地戴在李采荣的左手无名指上。
“好看好看！”几个人都这么说。
“老赵，你买咋不告诉我一声，你要是告诉我，我肯定不让你买，我都奔60的人了，天天洗衣做饭戴这个东西干啥，我也不配啊。”李采荣说。
“咋不配？我看就挺好！”老赵说，“以后就咱俩，饭好做，家务活都有智能电器，你不用总把自己活得像个保姆似的。”
李采荣鼻子有点发酸。一个多月前，她还天天生活在儿子儿媳的欺负之下，天天干着活搭着钱，还受着气呢。
一度以为自己晚年不会好了呢。
可真想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可别是一场梦吧，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李采荣心里突然担扰起来。
她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真疼！
不是做梦！
吃完了饭，坐在老赵的车上，路上华灯初上，时不时有音乐声飘过来，还有成双的情侣从街边走过。
“你吃好了吗？”老赵一边开车一边问。
“吃好了！”李采荣答道。
“那就好，我就怕你放不开，不好意思吃。”老赵说。
“你儿子儿媳太好了，一点也没有瞧不起我的意思，还送了咱俩手表，我仔细看了，手表很精致，比我儿子儿媳买得好多了，最少得一千块钱一对。”李采荣说。
“呵呵。”老赵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李采荣又问，“对了，你给我买的戒指贵不贵啊？太贵的话我可不要，你明天就去退了。”
“不贵。”老赵说。
“真的？”李采荣问。
“真的。”老赵说。
第二天，李采荣就打算把家里的事都负责下来，可是她看了看，除了买菜做饭外，其他的基本都是家用电器在做，用她干的活确实不多。
“有钱就是好啊，你真会享受。”李采荣说。
“这都是我儿子儿媳给买的，不然我哪知道现在的人都这么懒了，哈哈哈。”老赵笑着说。
“说是享受，不过你说活都让电器干了，那人干啥啊，总不能一天到晚看电视吧？”李采荣说。
“不干活就找点兴趣爱好去做啊，你看我那间书房了吗？我平时在里面的时间可长了，开心着呢。”老赵指了指书房。
“这里面电视也没有，都是书，有啥可开心的？”李采荣问。
“读书写字画画啊，这都是我的爱好，每当我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心里特别清净，心一清净，喜悦就从心底升起来了。”老赵说。
李采荣笑了，“开心跟清净有啥关系？我看就是因为你没有烦心事，所以才能开心。像我之前，没有一天不跟儿子儿媳生气的，你就是给我十间书房，我也开心不起来呀。”
老赵摇摇头，“你说错了，世上哪个人能没有烦心事呢？只看你在意不在意。你在意，那就全是烦恼，推不开躲不开，你要是不在意，那就是一场戏，看完了戏就拉倒，哪有不开心的道理？所以人开不开心不在于有没有事，而在于想不想得开！”
李采荣若有所思。
老赵说得太好了，之前她就是太在意儿子儿媳了，因为总想着以后老了，动不了要靠他们养老，所以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她不能不听，也不敢不听，可是听了，又让她那么伤筋动骨，那么悲伤。
而当她狠下心来，心里不再依靠他们的时候，自然也就不惧怕了，伤心也就全都没有了。
李采荣道，“如果对别人无所求，也就不会让别人伤害到自己了。”
“说得好！”老赵竖起了大拇指，“你挺有悟性！”
“呵呵，这算啥悟性，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行了，你自己在书房喜悦吧，我去把衣服洗一洗。”李采荣说。
李采荣拿了几件老赵的衣服，准备放在洗衣机里洗。
洗之前先掏口袋，一下就掏出张发票来，她随便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原来是老赵买钻戒的发票，那么一个戒指，居然花了！
李采荣看了看手指上钻戒，立马觉得手都不敢动了。
4万块钱啊！
啥手指头啊能戴这么贵的戒指！
李采荣把钻戒摘下来，连同发票一起去找老赵了，“老赵，你不是说戒指不贵吗！”
老赵看了一眼：“哟，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你还开玩笑！这么一个东西，不当吃不喝，就花4万钱，你是怎么想的？”李采荣急了。
“你一分彩礼也没要，什么要求条件都没提，我很感动，就想着给你买个贵点的戒指表示一下。”老赵如实说。
“表示可以，但你买个金戒指，千八百块钱的就蛮好了，干什么要花4万买这个？”李采荣说，“你赶快穿上外衣去金店一趟。”
“干啥？”老赵问。
“退了！”李采荣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戒指，咋能退了？不行！”老赵直摇头。
“不行也得行，这事我说了算！或者换个金的也行，能省下3万多块呢！”李采荣说。
“这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能换吗？这是咱俩结婚的订情物，能换吗？你别的地方舍不得我理解，但这个事我决不能听你的！”老赵说。
“这么多钱你不心疼？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呀！”李采荣说。
老赵说，“我除了自己的退休金，儿子每年还给我钱，加在一起一年快20万了，花4万买个钻戒还贵吗？你是不在乎咱俩的感情还是不在乎我的心意？你马上给我戴回去，再不许往下摘了，否则我就生气了！”
听老赵这一番表白，李采荣不说话了。
她既被老赵感动，又怕老赵真生气，乖乖的把钻戒又戴了回去。
五一时，老赵的儿子一家来玩了一天。
李采荣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午饭，老赵也在厨房帮忙洗菜摘菜，俩人边干活边说笑，倒也不觉得累。
李采荣为了让孩子高兴，她特意做了几个以前经常给自己孙子做的菜，果然吃饭的时候，老赵的孙子吃得很开心，李采荣也高兴。
不过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孙子，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着了。
这两个多月里，儿子一次电话也没给她打过，就好像没她这个妈了似的，难免让她心酸。
就在她看着老赵孙子愣神的时候，老赵碰了碰她，“晓如给你敬酒呢。”
“哦哦。”李采荣回过神来解释道，“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我看他吃饭自己都忘吃了。”
说完端起酒杯跟晓如碰了一下。
李采荣收拾厨房的时候，老赵站在旁边聊天：“你是不是想孙子了？”
“你怎么看出来了？”李采荣惊讶。
“吃饭的时候你净看我孙子了，我还能不懂你的心思？”老赵说，“想了就回去看看吧，我陪你。”
“不去，我那儿子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我干什么要主动回去？好像离不开他们似的。”李采荣说。
老赵想了想，“那我就陪你去孙子学校门口吧，放学的时候你可以见见他。”
“这个主意好！”李采荣同意了。
五一过后第一天，李采荣买了两大包零食和玩具，和老赵去孙子学校了。
快要放学的时候，李采荣自己下车，让老赵在车里等她。
放学铃一响，很快小孙子就跑了出来。
“小宝！”李采荣冲孙子摆手。
小孙子跑到她面前，呆了一下。
李采荣现在穿衣打扮以及发型，完全变了一个人，小孙子都要认不出来了。
“奶奶！”小孙子看了好几眼才确定。
“看，奶奶给你买了这么多好东西！”李采荣把孙子带到一边，把两大包东西打开给孙子看。
小宝乐坏了，又想吃又想玩。
“不行，你拿着，回家再玩。”李采荣阻止了他。
“奶奶，你不是跟人跑了吗？怎么回来了？”小宝天真地问。
这句话把李采荣气得不轻，一定是儿媳说的！
“别听你妈胡说，奶奶只不过是搬出去住了而已。”李采荣说。
“你的新家好吗？怎么不带我去玩？”小宝问。
“以后有机会的！”李采荣说。
突然远处传来儿媳的声音，“小宝，你在跟谁说话？”
李采荣看见儿媳正朝她这边走来，马上把东西交给小宝，自己转身就走了。
她没看够孙子，但实在不愿意跟儿媳碰面。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老赵看着手表说，“一共也没有五分钟。”
“乔梅来了，我不愿意见她。”李采荣说。
“乔梅是谁？”老赵问。
“我孙子的妈！”李采荣说。
老赵说，“那不就是你儿媳妇吗？怎么现在连儿媳这两个字都不愿提了？”
李采荣生气地说，“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孙子说的？说我跟别人跑了！”
“呵呵。”老赵说，“你儿媳妇真够可以的，接下去你打算干嘛？”
“去菜市场吧，买菜，回家做饭！”李采荣说。
“行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不做饭了，我带你吃点好的。”老赵说着就发动了汽车。
“哎？又要去哪儿吃啊？这一个月你带我出去好多次了，过日子得省点钱！”李采荣急了。
“年轻时省，年老时还省，钱省下来给谁？”老赵说了一句。
李采荣的儿子周连生回到家时，看见乔梅正在严厉地问儿子，“你给我说实话，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我都说好几遍了，是奶奶！”小宝脸上带着泪，看来乔梅审得不轻。
“胡说！你奶奶什么德行化成灰我都认得出！那个人穿着打扮根本就不是你奶奶！”乔梅喊道。
“哇！”小宝又哭了。
“你干嘛啊？我在外面就听见你在骂儿子了，也不怕邻居笑话！”周连生说。
“我不骂他能行吗？他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还说谎是你妈给的！”乔梅说着把那两大包吃的玩的指给周连生看。
周连生过去翻了翻，“也许真是妈给的，你看这些吃的，全是儿子爱吃的，别人哪里会知道呢？”
“就是奶奶，我没说谎！”小宝又喊了一声。
周连生的话和小宝一再的回答让乔梅也疑惑起来了。
这些零食确实都是以前婆婆经常给小宝买的，玩具也是小宝喜欢的类型，按理说，除了婆婆，再没人知道这些了。
今天那个人的身材确实像婆婆，但那身打扮却太不像了。
乔梅说：“你妈多寒酸啊，今天那个人的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而且，后来她是坐着轿车走的，你妈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吗？那天来接妈的那个人，就是开着黑色轿车，还很贵呢！”周连生说。
“黑色轿车？”乔梅一下记起了，“对，今天也是黑色轿车，什么牌子我没看清。”
“搞不好真是我妈去看小宝了。”周连生说。
“那你妈怎么会变成那样了呢？”乔梅疑惑地问。
“奶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我都差点不认识了，”小宝说，“奶奶手上还戴着一个钻戒呢，比妈妈的大多了！”
乔梅和周连生面面相觑！
周连生在厨房做晚饭，小宝在房间写作业，乔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两包东西思绪万千。
难道婆婆真的找到有钱人了？
周连生做好了饭菜，已经端上桌了，乔梅还在发愣。
周连生走到她面前，“你想啥呢？叫你两次都听不见！”
“你说那个人真是你妈吗？”乔梅问。
“十有八九吧。”周连生说，“别再想了，是与不是又能怎样？你不是说了吗，我妈搬出去之后你就再也不认她了。”
“你缺心眼儿啊？”乔梅瞪了一眼周连生，“如果你妈找个一般老头我当然不认了，但如果她真找到了有钱老头，我当然、必须、肯定要认了！”
“为啥？”周连生问。
“借光啊！你这个傻子！”乔梅扬着眉毛说道。
“哼，你别想美事了，今天妈看见你都躲了，还能让你借上光？再说了，咱俩以前对妈啥样，你没忘吧？妈不恨咱们就不错了！”周连生说道。
“你真是缺心眼！”乔梅说，“就算她恨我，但你和小宝可是她最亲的人啊，她能恨吗？今天她不就去看小宝了吗？只要她能想着小宝，再能原谅你，咱们必然能借上光。不行，咱俩得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办！”
乔梅说着拉开架式，想跟周连生长谈。
“先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吃完饭再说！”周连生说。
乔梅的话他没信心，当时他俩把老太太气成啥样了？把人家的房子都骗卖了，钱也给花了，让人家买菜做饭做家务，还让人家一个月交，换成谁能不记恨啊？
还想借光？真是做梦。
不过他不敢直接说，乔梅他太了解了，如果他敢说出这些话，那今天的晚饭谁也别想好好吃了！
吃饭的时候，乔梅还在不停地说着，怎么想办法再见婆婆一次。
周连生哼哼哈哈地应付着。
到了晚上睡觉时，周连生已经迷迷糊糊了，乔梅还在一旁兴奋地说个不停，周连生被她越说越困，已经开始要做上梦了。
中间被乔梅踢了两脚，不过还是在她的抱怨和计划声中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周连生刚从卫生间出来，迎面就被乔梅吓了一跳。
只见她穿着黑色的风衣，立着衣领，还带着黑色大墨镜，把脸都遮住了半张。
“大早上的，吓唬人呢？”周连生说。
“你还能认出我吗？”乔梅问。
“废话！认不出我能跟你说话吗？”周连生说。
“我是说，如果我这个打扮走在外面的话，你没有心理准备，会认出是我吗？”乔梅说。
周连生看了她两眼，，“够呛，你这墨镜太大了，脸都快挡没了。”
“对，就是要这个效果！”乔梅乐了，一把摘下墨镜，“从今天起我要天天请假早退去接小宝！”
“多早？”周连生问。
“最少比以前提前半小时！”乔梅说。
“干啥？”周连生又问。
乔梅得意地说：“堵你妈！”
周连生觉得脑袋有点大，一宿觉过去了，她还没忘这茬儿呢！
周连生去厨房煮粥，乔梅跟在后面问，“你有多长时间没给你妈打电话了？”
“两个多月了吧？”周连生说。
“你混蛋！”乔梅在后头踹了他一脚，“你干啥不打电话！”
“不是你不让我打的吗！”周连生被踹得有点生气了，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
“我不让你打你就不打了？你不会偷着打吗？现在可好，你两个月不跟你妈联系，她指不定多生气呢，这不是给我和她相认增加难度吗！”乔梅吵道。
周连生说，“偷着打我敢吗？谁知道你啥时候检查我手机，万一发现我偷打电话，还不抽疯！我可受不了！”
周连生说完就把乔梅推出了厨房，关上门，任乔梅在门外大叫就是不开门。
他只想快点煮好粥，喝一碗好赶快上班走人！
乔梅在厨房门外吵了一阵就去房间叫小宝起床了，周连生总算是清净了。
粥也煮好了，他盛了一碗，就站在厨房里，对着窗户，不断吹着气，呼呼啦啦地喝完了一碗。
放下碗出来，穿上外衣和鞋，拿着包跟乔梅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下了楼，站在小区里，他看了看时间，7.30，这个时候老妈早就起床了。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老妈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李采荣接起来了：“喂？”
“妈，我是连生。”周连生用调整好的语气，假装很亲切地说道。
“有事吗？”李采荣问。
“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周连生说。
“两个多月不打电话，还说想我？”李采荣道。
周连生说，“我这不是工作太忙没抽出时间吗？”
“两个月连两分钟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那怎么没忙死呢？”李采荣问。
周连生没想到老妈说话这么硬，一时语塞。
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不要带上情绪，亲切地询问道，“妈，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跟你有关系吗？”李采荣问。
周连生问：“你找的老伴条件怎么样啊？”
“跟你有关系吗？”李采荣又问。
“他是不是开某某牌子的黑色轿车啊？”周连生问。
“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李采荣说。
“你昨天……”周连生想问，你昨天是不是去看小宝了。
但他刚说出三个字，电话就被老妈挂断了。
老妈现在脾气比以前大得太多了，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周连生以前跟老妈动不动就嚷嚷，现在被老妈怼得他啥脾气都不敢有。
这还没见面呢，老妈就这么硬气，看来她后找的老伴条件确实不错，给足了她底气！
但周连生此时心里也想套套近乎了，他就一个妈，他妈就他一个儿子，如果他妈真的过好了，他能不跟着沾光吗？
如果能沾上光，他的日子就好过了，不用再因为赚不来大钱被乔梅骂了。
于是，他厚着脸皮，又给老妈拨了一个电话。
然而这一次，李采荣再也不接听了。
（未完待续）
